他扶着布满绿藓的墙,喘着粗气,汗水晕上眼眶也不敢去擦,只是向前逃。

“疼……疼……好疼……”

不成句子的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感觉自己心跳如重锤,喘息比破旧的风箱更粗,向前跑的每一步挣扎都是极度缺氧后的哀鸣。

在成为诅咒师之前他的定级为准一级,往后的十年从来不把特级以下咒灵放在眼里——除了这次。

自己被同行诅咒师针对了。

所以……求助咒术高专,以自首的形式保命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诅咒师还在巷道逃亡,这条路似乎永运也看不见尽头,四周的呜咽声却越来越近……

咒灵显然已经展开了它的半成品领域。

他再也迈不开腿,即使张大嘴也没有多余的氧气进入呼吸系统,死亡的威胁比铅更重,从他脚底逐渐蔓延上来,将理智浸泡在之中。

他要死了。

“现在应该差不多。”

这句话是和一声巨响同时传到耳边的。

接着就是一股力道撞上他的小腹,巨大的冲击让诅咒师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砸进巷道的另外一边,几乎整个人都陷进墙里。

他咳出一口血,看向自己原先的位置——地面上是一张刚刚闭合的血盆大口,口中至少有三排以上的尖锐牙齿。

烟尘散开,将他踹飞出去的那个身影从容地站在狰狞大嘴旁边。

这个白发的少年打破领域的同时一脚踹飞了即将落入咒灵口中的自己……虽然当事人觉得这一脚至少踹掉了他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