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宰治的公寓门前,我翻遍了太宰治的所有衣兜也没有找到钥匙,他神神秘秘一笑,拿我头上的发圈里的铁丝打开了房门。

衣服上有点湿乎乎的,我闻着味像是黑啤的味道,就随手把外套扔在太宰治的脸上。

织田作之助一进门已经倒在沙发上了,坂口安吾扶着洗漱台在马桶旁边吐,太宰治顺手拿走了他的手机。

不知道他到底是清醒还是醉了,一会儿打电话给应该已经睡了的中岛敦告诉他我们不回了,你自己想办法来武装侦探社,一会儿抱着电话安安静静的坐着,坐在窗户下面,有月光泻下,照在他的肩上,就像他正是月光一样的少年,触碰就会消散,深拥就会破碎。

我突然想到是因为我才把中岛敦留在哪里的,顿时心生愧疚,把手机抢过来之后,话还没说,就和坂口安吾一起去吐了。

好不容易折腾完之后,大家都安静下去了。

躺在沙发上,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我头疼,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可这些似是而非的疼痛非但没有让我更清醒,反而让我觉得此刻身在梦中。

好像是下雨了,有过分浓郁的血腥味在蔓延,外面有人在放钢琴曲,是《tears》,我会弹,是reborn教给我的。

在这种情景下我感到难以言喻的委屈,我很悲伤,而更让我悲伤的是,这种情绪并非外物给予的,而恰恰是我自己,我自己拒绝去接受所有的善意,我自己厌恶自己,已经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我深知自己已经失去了自救的能力。

我试图向他人解释,我试图伪装成一个正常人,可我不是,我是个怪物,我是个废物,我反复强调自己的不幸,也许正是这样我才无法挽回他人,因为我这种人生来就是不被他人信任的,我是个毫无行为能力的懦夫。

我渐渐变的不想动弹,我似乎记得我和父母看过的第一场烟花,木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的些微响声,我穿着崭新的和服,很大,袖子可以遮住指尖。

可这些都是假的,是别人强塞给我的,我没有父母,没有姐妹,没有朋友,我一直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