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心居高临下看她一眼,问道:“要苟且残存地活着,还是堂堂正正地活着?”
刘容巧仰起头,正好对上对方谜之一般自信的目光,很亮,如黑夜里发亮的一颗指引的星星,顷刻打开了她的尘封已久的伤口,想到过往种种,她咬咬牙,迸出一句恨意:“我要活着,想堂堂正正地活着,再不想像畜牲一样被男人玩弄于股掌了。”伤口裂开了,她像是被抽气的皮球,泄了气,崩溃不已。
蒋维维叹息:“你若真心想活下去,为何还要跟刘二强苟合,岂不是给自己抹黑吗?”
“刘家简直不是人。三年前,我爹收了十两银子便把我卖给了刘家,本想着跟刘大强和和气气地活着,谁知,大强是长期卧病在床,根本不能行夫妻之事,与我洞房的第一天,便是刘二强代劳的。”刘容巧的肩膀颤抖着,呜咽着,苦说道,“刘家的人早就想好了,明面上是给刘大强找媳妇,实质是把嫂子当成了小叔的玩物而已。周氏明知刘二强迫于我,却青口白牙说是我勾引他的,还说我要是把事情闹出去,就说是我勾引小叔子的。他们以孝期为由,逼着我守孝三年,暗地里却让我成为刘二强的玩物。”
蒋维维烦躁地走来走去,手中的剑拔了又收,焦躁道:“这刘家人该死,把我们女人当成什么了,玩物,哼,待我回去杀了那婆子跟刘二强为你出气。”
月兰心抢过她手中的青紫剑,拿剑柄敲了她一下:“咱们是文明人,别动不动喊打喊杀的。”
蒋维维忿然不平道:“只听说过拿公鸡拜堂成亲的,何时听说过由小叔代替大哥洞房花烛夜的,无耻,太无耻了!”
月兰心白她一眼,说道:“正是因为不平则鸣,我们不是来处理问题的吗?”她又对刘容巧道,“刘容巧,你以为进了柳家,柳家人便会真心待你吗?柳家的当家主母姚氏,比周氏犹过而不及,要是得知你刘二强的事,你的下场比现在更惨。柳家,你去不得。”
姚氏的风评,刘容巧大约听周氏暗地里跟刘二强说过,实在没有活路了,她心急着从刘家脱身,才想着嫁进柳家的。
刘容巧垂下眼眸,绝望道:“我知道。”
“我给你保媒,如何?”月兰心笑吟吟道,虽然戴着口罩,眼睛却亮如星辰,释放着某种友好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