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怀东县的孙家。”月兰心的语气一沉，握着蒋维维的手道，“抱歉连累了你。”

蒋维维听她说得轻巧，未必就全信了。月兰心吐了那么多的血，还有，她确实中了冰寒毒。

蒋维维想到自己误会了她，心有愧疚道：“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我是不明白你为何要赶走三妞，哪怕你护不住她，还有我呢。”

月兰心垂下眼眸，许久才说道：“这世界讲究父为子纲，柳方为才是三妞的至亲，我们能护她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谢氏走了，柳方中会再续弦，三妞唯一的寄托也死了，她在柳家的处境举步维艰，面临的下场只有两个，要么被姚氏卖掉做丫头，要么像大妞二妞给人做童养媳。”

蒋维维心里一惊，站起来道：“你是想—”

月兰心冷冷一笑：“我月兰心什么没有，唯独就钱多，我也不在乎，只要柳家肯卖，多少钱我都买。只是，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想这么干，虽然断了柳家的念想，断的何尝不是三妞的心，她还是个孩子啊，爹不亲娘不爱的，跟孤儿有什么分别？”

月兰心唏嘘道：“我都想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来，奈何总有人要逼我，其实，我一直是个心善的。”

“……”听到她感慨自己是个心善的人时，蒋维维眼皮跳了跳，心想着你只对自家人好，对别人几时心善过？你分明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她又问道：“那你几时找人把三妞买回来？”

月兰心苦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柳家人豺狼虎豹，疑心病重。要是贸贸然让人前去询问价格，只会惹人生疑。依姚氏的性子，哪怕弄死三妞也不肯买给我，还得从长计议，最好能找个外乡人，我心里有个主意，但时机未到。”

想了想，她又道：“本来我有五成的把握，现在人人都以为我病重熬不过去了，胜算就变成了七成。”

“当然，我也不全是骗人，我确实是个病人呢。”月兰心握住蒋维维的手，带着几分撒娇道，“姐，你要待我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