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明处,一面是暗处,中间的界限分明得刺眼。
谢一恒想到了什么,跟母亲要来了手机,拨通了明云雪之前留下的号码。
他开心地对他说,哥哥新年快乐呀。
明云雪张了张嘴,起初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眼泪凭白地往下落,久久才道一声:“新年……快乐。”
…
往后再次相见时,谢一恒看见了他眼底的疲倦。
谢一恒问怎么了。
明云雪又说没什么,然后带他去吃饭。
两人面对面坐着,明云雪却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他害怕自己眼底的情绪会流露出来,那些悲哀的喜欢的疯狂的又肮脏的东西。
谢一恒看见他始终低头,慢吞吞地将鸡蛋羹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塞着,还红了眼眶。
抽了几张纸巾,谢一恒倾身向前,为他擦拭眼泪。
此刻两人无话可说,但又有许多的东西在心中涌动着。
于谢一恒来说这种感情是朦胧不清的,于明云雪而言这种感情又是罪孽深重的。
最终还是谢一恒先开了口,他说:“我哥不让我跟你见面。”
苦涩在心里蔓延开来,明云雪哑声道:“他是对的,你听他的吧。”
这一次见面还是被谢亦鸣知道了,他把谢一恒锁在了家里,不让他为明云雪送行。
明云雪开着车子,在一个雨夜停靠在谢家的楼下,直到谢一恒的房间熄了灯。
荒唐的感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毕业后的明云雪听从父亲的安排去了德国深造。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他读了很多书,也试图用忙碌淡忘之前的一切。
可他看什么都像“爱情”。
他甚至写起了长诗,从一个执刀的恶魔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爱情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