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洗好的校服。”柳先提起第一个袋子示意,放到一边,然后又举起第二个袋子,“我刚才去买了些优酪乳,酸梅和泡腾片,都是可以缓解宿醉的,在早餐来之前稍微喝一点吧。”他说完打开袋子,将买来的东西整齐地放在茶几上。

心中那团火气就这么梗在了胸膛里,她看着他,缺席的理智渐渐回了笼,方才满腔的不甘和质问的冲动在这一瞬间化为了乌有。

从头到尾他一贯都对她这样纵容,好到让她几乎有恃无恐——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昨天是她趁着酒意,先主动吻了他,之后丢脸的种种行为她已不想再讲。

她早就已经输了,输得这么明显。

而她现在真的要刨根问底,像两年前那样,再被拒绝一次吗。

漆宫闭了一下眼,压下所有浮动的思绪,逼着自己在茶几前坐了下来。

柳烧了水,用酸梅泡了茶,沏了泡腾片,又替她拧开了优酪乳,一样一样摆在她的面前,然后他在她身旁也坐了下来。

她突然觉得她必须要说点什么,来打破即将来临的沉默,来抑制自己任何愚蠢的冲动。

“抱歉,昨晚给你添麻烦了。”她的语调平平,像一碗忘了加盐的汤,语气谈不上敷衍,却也没有任何诚挚,“谢谢你照顾我。”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待会我再开一间房,你休息一下再回去,学校那边我会处理的。”

“不用担心,昨晚都已经请好假了。”柳语气沉稳,细致周到的处事一如既往得让人安心。

“谢谢。”

再也找不出什么话,两个人之间沉默下来。

她忽然强烈地痛恨起自己为什么要叫他回来,可下一秒想要待在他身边的渴望又战胜了一切。这样循环往复又自我矛盾的心理,再加上他坐在她身旁那熟悉又令人难以忽视的气息,让她整个人都像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