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又仿佛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缄口不言的秘密。
“我先走了。”
幸村用手指帮她理平了额前被蹭乱的碎发,才侧身让开,“路上小心。”
她伸手的动作迟疑了一下,缓缓拉开了门。
方才敲门的人,此时正静静地倚墙而立,在她左手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
漆宫慢慢地吸气,维持着自己的面无表情,却抑制不住自己看向身侧之人的欲望。
她这一看,便望进了一双狭长而幽深的凤眼里。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对方全然睁开眼的样子,却是第一次在他望向她的目光里,看到了她从未在他眼里见到过,让人有些心惊胆战的冷意。
心脏如同刀绞般皱成了一团,直到感受到指甲掐进掌心的疼痛时她才微微缓过神来。收回目光,她不再看他一眼,背脊挺直地走向了电梯。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莲二。”幸村微笑着把柳迎进病房。
柳面色如常地询问起幸村的身体,转达了其他正选的问候,然后摊开笔记本平静地汇报起这两日网球部的状态,似乎根本没有经历刚才的插曲,也没有看到幸村病服上淡淡的泪痕。一直到最后告辞,柳也没有问幸村任何一个关于他和漆宫之间的问题。
柳的表现太正常了。恰恰是这种过了头的正常,反而令人担心。
幸村注视着柳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