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错觉,但最可笑的是,他连保存这错觉更长时间的资格都没有——樱谷里绘的注意力早已重新回到朽木露琪亚身上,好像拿定主意要把他当做透明人。

浦原喜助眼神不由自主地暗沉下来。

虽然他的声音仍然温和。

“对了,樱谷桑,你的额头”

“我自己处理就可以了。”茶发少女的语速极快,抬手轻触一下,本能般蹙一蹙眉尖,轻得如同湖面泛起的涟漪。

“那樱谷桑准备怎么处理呢?”

“我”

“不要再逞强啦,樱谷桑,我都说过啦,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你总是这么说话,可真是有够让我头痛呢。”温热的手指落在额角,轻柔的力道却仿佛不可挣脱的锁链,缠绕如水,如纱,如棉又如蛇。

额角有一瞬间的刺痛。

“唔——”

那一瞬间的刺痛很尖锐,让少女也不得不轻哼出声。但好在的是这种疼痛感转瞬即逝,随着男人笑吟吟收回手,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我先出去了,樱谷桑,你也早点休息吧。”

没有回答。

虽然不值得惊讶。

缓步走到门口的浦原喜助这么想着,面上仍是若无其事的神色,却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低低呵出一口气,回头看她。

茶发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俯身在床边,看上去仿佛趴在朽木露琪亚的手臂上。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少女散落的长发披在床上,如同瀑布和锦画,莫名生出不断蔓延的平和温馨。她合眸,仿佛在安静休憩,未被遮住的侧容精致又苍白,倒像是一尊白玉雕像,一截雪白的脖颈被发丝半遮半掩,更显楚楚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