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来确保津岛老师的安全,但来都来了,也就顺带把脑花救出去,免得它说它们不讲义气没有同伴爱。

脑花:我就是个顺带吗?

“额头上有缝合纹路的人?”太宰治笑了一声。

他抬手,指尖缓慢地扣住绷带的一角,轻轻向下扯动。

遮住右眼的绷带雪花状散落在地,鸢眸轻眨,鸦羽似的眼睫合拢又张开,像欲飞的蝶翅。

纵使咒灵的审美与人类并不相似,漏瑚花御和陀良还是下意识地愣住一瞬。

真正的美不因种族与审美的不同而偏移,纵使那双鸢眸中暗隐的阴郁如同噩梦般骇人,至少有一拍呼吸值得为他停滞。

它们很快回过神,将注意力集中在太宰治的额头上。

“这、这是?”漏瑚惊讶地睁大它的独眼。

锯齿状的黑色纹路割出锋利的痕迹,零零的手搭在太宰治肩上,暗涌的咒力悄无声息地涌入他体内。

意外的,并不寒冷。

像是将一捧花轻轻笼罩在手心中的温度,游走在四肢百脉,温柔地从骨血中渗透到皮肤外,将太宰治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摇晃的水域中。

咒力同化,由太宰治与零零之间牢不可破的因果契约为结点的术式,平日能让作为普通人的太宰治看见咒灵,现下甚至能让他在短暂的时间里成为咒灵,被漏瑚三人当作同类。

在提出“假扮脑花”计划时,脑花鼠曾非常讽刺地质问太宰治凭什么认为在额头画一条线就能假扮它,当其他咒灵都是傻子吗?

太宰治没有回答它,好似忘记了这件事。

凭什么?就凭他有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