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千尽有些不自然地侧目,话一顿“它不会死。”

寒兰得了他的灵力,若不是思及要给天道几分薄面,就是当场化形,作仙而去,也不是不能。

何况,一株凡草罢了,就是真的枯萎了,他也不会在乎。

他有份更大的礼留在后面。

苏念无奈,只好收下寒兰。

然而花是收了,千尽修长白皙的指尖虚握茶盏,极为细致的品茶,像是在喝什么琼浆仙酿,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苏念又不好赶他走,只好就着窗外朦朦胧月色,摆了点点心,和他聊了起来。

“还没问过你,是哪儿人?”

“…墟灵。”

墟灵,虚灵。

这是曾经灵界神界并称的名字,这个名字承载他太多伤痛,他从来不曾提及,若是他人问起,早已血溅当场。

苏念茫然一瞬,只觉可能是自己孤陋寡闻:“可有什么家人?”

“以前有。”他敛了眸色,不多话,暗红眸色中似有痛意。

以前有,现在就是没有了?

……

也对,看他这一身孤寂至极的气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孑然一身,飘零了多少万年。

苏念住口,不再问起这个话题。

千尽这人缺点极多,最要命的一点,是他极其容易把天聊死。

因为你和他说话,他永远都能只用几个字回答你,或者直接用沉默代替,一点补充说明成分都不含有,比苏念还要来得言简意赅。

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两个话少的人待在一起,势必有一个话会变多。

苏念觉得自己话少不过对方,只好成为话多的那个人。

她也不再东扯西扯,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猜测:“之前,你说你我为敌,可我总觉得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