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咋了。”

苏轻城神色古怪:“那龙印……许是师父取走了。”

易遥之不知从哪里摸出把扇子,敲了敲苏轻城的脑袋,话里清醒得要命:“你师父早没了!她取走了,她取哪里去?”

“若是师父没事呢?”苏轻城摇摇头,道。

“没事个锤子。”易遥之合上纸扇,想起当年场景,狭长的青眸却有些悠扬微凉,“就剩一半了,神来了也救不了,更何况带走她的是那灵主。”

他话很轻松,心却不像那样轻松。

鬓发生了几簇白色,他虽为仙人可去更改外貌,却终归是倦于再做幻形。

他揉了揉眉心,心里觉得很是嘲讽。

可笑万衡师徒一心天下,两人却都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而那些没啥屁用的掌门长老还活得好好得,德高望重,子孙满堂。

可见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也是因着如此,他才不再去理天下事,而是安安心心在逍遥峰上寄情于山水。

“可是,轻城确实有这种感觉。”苏轻城笑着瞧易遥之,棕色瞳眸阳光开朗,永远留在青少年的俊朗外貌不见一丝阴霾。

他笑着道:“师父他总是有法子的,若是她回来了,见师叔喝这样多的酒,是要发火的。”

易遥之闻言,神情样做危险:“你小子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这是打趣起我来了?”

“轻城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易遥之一拍桌子,“去去去,去给你师爷上香去,上过了就去找陈宪处理公务,龙印你,少来我这边烦我。”

“是。”

打发走苏轻城,易遥之托着下颔,视线却凝留在那盏依旧满杯的白玉酒盏,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