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慢悠悠道:“此人名曰千尽,说起此名,也算和你有缘。”

“……”

千尽本人内心瞬间微妙了起来。

即便主流思想再怎样不语怪力乱神,可始于邹衍的那套阴阳主运,朝代更迭的学说,真的很容易利用。

京城这漫天纸鹤,愣是让原先大骂苏念牝鸡司晨的人们停了口。

起码是明面上的。

毕竟秋收,在大梁原定的田户苛税在被苏念砍了一半后,若真有人敢骂苏念一句,怕街上真有农户抄家伙集体搞他。

农户人家可不怎么管什么牝鸡司晨,朝代更迭,对于他们而言,谁能给□□路,谁就是好皇帝。

田中沉甸甸的麦穗属于自己,梁琛可做不到。

局势稳定后,苏念将原先北境收获了那一批粮食作为谷种,连同一道命令分发下去。

凡愿以朝廷之种为来年耕种者,赋税可再减半。

然而大家领了谷种,却对视一眼,满眼犹豫。

种不种?

谷种对农家而言,是大事情,大家都有现成的种子,自然不会轻易更改。

于是多数人只是领了种子,准备来年留片地试试,还有一群人根本不打算种,直接筛了做饭。

苏念当然猜得到这群人在想什么,她现在在为另外一件事情犯愁。

科举。

新国政治大体继承得是大梁遗产,国子监也是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奈何作为儒学大家的聚集地,这地方算是苏念等位来,整个朝廷体系受灾最为严重的地方。

嗯,近五十人博士助教的国子监集体告老还乡,硬是只留下了十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