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之前各郡县只是暗地蠢蠢欲动,那么这位大梁最后的支柱咽下的最后一口气,就像一把火,将那层若隐若现的窗户纸烧了个干净。

若是苏惜瑶还在,且于京城中,各地州郡可能还因着顾忌这位拥有对梁琛至死不渝的情怀,和近乎可怕的军事才能的大将军,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凉州的消息让南阳王有意封锁了。

在凉州之外的地方,可是连苏惜瑶的谥庙都建得老高了。

哪还怕个锤子!

苏大将军总不能从坟里爬出来打他们吧。

苏念随处北境,但收到消息后,自然能看出局势。

不过,她还真是没想到,率先扯开这面一捅就破的皮相,爆发军乱的,是南边的荆州交州。

北境各郡反而相对安分……

不,是安分得过了头。

张维守这几天在家里乖得像小姑娘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苏念清楚为什么。

南阳王对自己还是有所忌惮,只能先锁住北境消息,待木已成舟,她就是军权再大,也只能跟着新朝俯首称臣。

不过,这些人着实倒霉。

毕竟,谁能想到,一只信鸽也飞不进来的凉州,能有式神传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也不会有人想到,原本最应该对凉州以外一无所知又安安分分的苏惜瑶,其实什么都知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唐锐在准备,苏念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