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初生牛犊不怕虎,千尽就是这个脾气,年轻人肝火旺盛,请大将军赎罪,奕言兄,您也可别怪他。”

“无妨。”

见苏念不曾怪罪,常奕言冷哼一声,也不做动作。

“此事便如此说定,正值清明,也到了播种时节。”

众将散后,独武珲留在帐中,神情莫名。

“大将军,末将可问一言?”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苏念摊开地图绘卷,视线落在匈奴境内,神情冷淡,“你是想问,匈奴落败,我为何不如往常乘胜追击。”

武珲见她点出自己所想,也不扭捏:“匈奴这次来袭,无疑堵上身家性命,单于被擒拿,更是溃不成军,眼下他们未曾跑远,大将军若前继续出击,不说一举歼灭匈奴全境,至少能佑大梁百年天平。”

苏念听他说完,平静道:“然后呢?”

“然后?”武珲一愣,“这不就足矣?”

苏念摇头,眼底一片清明:“你可想过,匈奴明明方才兵败不久,此番为何敢还敢出击,且速度如此之快?”

武珲不是傻子,苏念这么一点,到真考虑到其中微妙之处来。

末了,他神情一怔:“您是说…营中有内鬼?”

苏念摇头:“不是营中,而是大梁。”

她叹了口气,看着北境数郡,悠悠道:“天下苦于苛政□□已久,州郡势力过大,朝廷腐败,丞相已逝,朝堂即将大乱。今日追击,只怕日后后方起火,更是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