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挥手示意弹琴姑娘下去,室内只留了她和他两人。
她缓步走到人面前,蹲下身,指尖拂过他脖颈枷锁下的冒着血点的伤口,带着些许疗伤的灵力,见着他身上过于单薄的紫衫,眉峰皱起,盯着这双过于暗沉的红眸,轻轻叹息。
她将自己身上的外罩取下,披在对方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他抬眸看着她,面色冷峻森寒,不言不语。
苏念心中微叹。
怪不得春夜阁的老鸨急着将人卖出去,怕不是认为,这家伙是个哑巴吧。
“罢了。”
苏念没在意对方冷淡的态度,屈指轻点他脖颈枷锁,一声脆响,铁圈就这么应声而断,又顺手拉开他手腕上的麻绳,将方才那人给她的文契递给对方。
她平视着对方,声音静然:“我且问你,你可愿跟我走?”
相当公平的问法,只用回答与否。
苏念语气平静,甚至和方才她面对那些纨绔、老鸨、姑娘的语气毫无差别。
对待这么一幕非常人能理解的场面,红眸小孩态度则平静得过分,甚至还缓缓斜视了苏念一眼。
最后,出乎预料的是,他缓缓开了口,声音喑哑,低冷:“我曾名为烬。”
这语气乍一听没什么不妥,只是配这么张甚至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喜感。
苏念也不恼,面上分毫不显,只是莫名觉得好笑。
她方才瞄过一眼文契,那上写得可不是个这个名字。
对方气息灵力均是微弱,与常人并无异常,她的神识不曾出过差错,这实打实不过十来岁的孩子,身陷囹圄,还能这么莫名的孤高自傲,甚至能编出个这么古怪的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