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染仿佛犯错的小孩被抓住了把柄,低着头不说话了,等待着她的处罚似的。屋里光线不明不暗的,不说话时自带一分静谧。
虞姝眉间微蹙,看着他:“你一点儿也不像皇帝。”
他抬头看她一眼。他在她面前确实不像皇帝,他是这样的小心翼翼,这样的忐忑不安,生怕惹恼了她,遭她厌弃。一如幼时他发烧不肯看大夫,她恼了,转头说不管他了,他便慌了。
“你恼了吗?”他有些沮丧地问。
虞姝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我哪还有力气着恼,又不是恼了你就不会闯进来。”
果然还是气他。
燕染垂下了眼睑,可他实在担心她,除了偷偷进来,没有别的办法能见到她了,这次的她是如此虚弱,再添风寒更叫他惊心,他生怕她一病不起,然后……他眼睑一颤,不敢再想下去。
虞姝看他低头垂眼仿佛被抛弃的失落神情,以及不知道想什么而微微颤抖的纤长浓密的睫毛。这剪影怎么看,都是极好看的。
。这样好看的人,怎么就喜欢了她?明明是执掌权势、口断生死的帝王,偏偏在她眼前没有一点架子、没有一点脾气。
她心道一声造孽,抓着他的手臂,屋内昏暗的光线让人没了许多顾忌,多了许多勇气。她径直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闻言抬起头来,直直看着她,似乎出乎意料,又似乎惊愕于她的直接。然而面对着她直白的视线,他终于找到一个表露心迹的机会似的,挺直了背脊,深邃的黑眸认真地看着她,声音轻柔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