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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一闪,刹那间血色连珠飞溅而起,噗地洒落在红莲被面上。

“你,嗬”男人捂着漏风的喉咙,痉挛着发出徒然的声音,一双眼睁得老大,眼里全是震惊。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彻底没了动静,赤条条趴倒在床上,仍然怒睁双眼,死不瞑目,又仿佛不敢置信。

于舒退后两步,挥手把剑一甩,剑上血珠顿时脱离得干干净净。

她赤足立在床畔,看也不看已死之人,垂眼看向手中清如秋水的剑身,红唇一勾,音色动听:“这把剑倒是不错。”

她原先的长刀没有了,正好拿这把宝剑当个趁手的武器。

于舒从末世而来。

原本听说有一只丧尸十分厉害,折了无数异能者也不能将之拿下。她独来独往,没有亲人和伙伴,原本对扑杀丧尸并不感兴趣,可是有人猜测这只丧尸之所以无敌是因为有逆转时空的特殊能力。她心动了,她想要她的亲人,想要回到末世前的生活,于是去找丧尸单挑了。

很多高阶异能者围攻也不成,她一个人不出意外送死了。不过没关系,死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那种孤单萧索、忍饥挨饿的日子也没有多大意思。

只是现在——她抬眸看去环境十分陌生,头顶的房椽木梁严丝合缝,雕梁画栋,屋内灯火摇曳,烛台金黄精致却难掩烛光昏黄,被褥香软,窗轩半掩当真古色古香。

她快速地打量了一圈周围,除了床上死人外没发现其他人,她又垂眸看自己的手。随着她低头,一缕丝绸般的乌黑发丝从肩头滑了下来,直垂到因为手腕的血痕衬得越发细白的手背上,竟让她恍然有种柔软的感觉于舒瞬间皱紧了眉头。

这样细皮嫩肉的手不是她握惯了兵刃的手,她也不会蠢得在时刻准备拔足狂奔的末世里留这样一头既阻碍行动又难打理还争夺养分的长发。所以,这整个身体都不是她的。

于舒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青葱十指,大脑开始快速地运转起来。

穿越?重生?从周围物件看来,貌似是在古代。

如今看来,关于那只丧尸有关于时空的特殊能力是真的了。只是不知为何不是身穿,突然换个身体让她不太适应。

叹口气,她侧耳倾听,没有末日世界里静的叫人发慌的感觉,也没有丧尸偶尔发出的渗人嚎叫声。反而隐隐传来一阵喧哗声,好像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正在开热闹的宴会,大家在高谈阔论,劝酒说笑什么的。这样的环境让她恍然之余,竟然生出了一种侥幸的感觉。

她眼神动了动。

这里似乎是一个和平安乐、生活富足的地方。

可以换个时空生活也挺好的,起码不用时时刻刻面临生死杀戮的惨烈。她真的过够了末世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四处漂泊,浑身脏的跟个野人一样的生活。到最后所有亲人都死了,就剩她一个,那个世界是灰色的,她感到绝望,只是苟活着。

于舒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就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个身体是什么身份,她希望不要太糟糕,否则看向床上已经死透的人,她又皱起了眉头。

她一睁眼看见这样的场景,加上末世里太多不愉快的经历,对这种男人一向是杀之而后快的,何况刚才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换了环境换了身体。现在想想,此人不知是什么身份,自己倒是一来就惹了麻烦。

然而事已至此,于舒也知道纠结无益。

再次环视房内,首先找了衣服穿好——她原本身上只穿了单薄纱衣——又在桌子上看见食物,她毫不犹豫从旁边床帐撕下一块,把桌上的瓜果糕饼全打包了。末世最稀缺的就是食物,每年都有难以计数的幸存者被活活饿死。最后那些活下来的人,大多都活成了吃人的模样。为了一顿吃的就可以杀人,反正末世秩序崩坏,杀人也不犯法。于舒从末世而来,对食物同样有种执念。

而后挎着包袱手持宝剑,打开窗左右探视,发现没人才翻出去。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前面传来的热闹更明显了一些。于舒避开那个方向,又躲开巡逻卫兵,翻越了并不高的围墙。特意绕到前面看了一眼,把大门上五个漆金大字记下,方才转身离开。

且说秦伯瑜的贴身小厮秦九因怕主子中途有什么吩咐,不敢离了太远,也不好离得太近,免得听墙角听得自己火起又无处发泄,便猫在廊角打瞌睡。

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好似听到了声开窗开门似的轻微声响,抬头望望房门紧闭,便也不甚在意,心里倒是几分奇怪地道,将军身强体壮,以往在哪个院子不是弄地大动静的,怎么这回如此安静,难不成将军喝醉了,直接睡了?哎那真是可惜了,听说那美人之美实属举国罕见,是皇上专门给将军留下的呢,也不知他明日进去伺候将军的时候能不能偷摸着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