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过。”他明显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哄人了,此时放软的语调听上去也别扭,“还会有的。”
但是二人都知道,本命剑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多人一生都遇不到本命剑——就连虞望暮的无邪,都不是他的本命剑,是他依靠压制强行驱使驯服了它。
江如画对他笑:“没关系啊。”
她亮出了自己右臂的骨剑:“我有剑了。”
“这个还更好使呢。”她笑得越是轻松,虞望暮的眉头皱得越紧。
江如画哭笑不得地望着明显比她更难过甚至生气的虞望暮。
“我还有盾呢。”她又亮出了左臂的盾,笑得俏皮,“我这是一套呢。”
“说不定以后,你都打不过我呢。”她坐在剑上,两只脚晃荡。
虞望暮望着她带着虚汗的脸,一头乱发,还有那双清澈的眼睛。
他闭上眼睛。
“会的。”他声音艰涩。
我以后肯定打不过你的。
我胜负欲很强,我不喜欢输给别人,我喜欢一直“赢”。
但是,你只需要站在那里。
刀锋剑雨,披荆斩棘,业海冰霜,挥刀见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尽数于此刻。
奔溃万里,再不能防。
江如画歪头,轻松笑道:“师兄,我们上去吧。”
虞望暮却回首,俯下身,给了她一个脊背。
他肩颈线条极其优美,让江如画想起天鹅一类的美丽事物。
但这份美丽,如同刀锋,不柔曼,不收敛,带着滚滚的杀伐气,带着隐藏的刚烈。
她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靠拢过去,这才发现他不仅身量高,后背也宽阔。
看着玉竹子似的翩翩少年,和“弱”沾不上一点边。
虞望暮背着她走到了清河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