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一弯,露出一个羞涩腼腆的微笑:“谢谢。”
谢谢你给我摸耳朵,谢谢你不讨厌这样的我。
江如画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场景无比熟悉,但是偏偏说不出来哪里熟悉,于是她微微低头,将毛茸茸的耳朵送到了他掌心中。
他真的好容易感到满足啊,江如画想,她原本以为有着那样黑暗的童年的孩子,应该极其不好相处的。
“不会感到难过吗?”她忽然问,“你母亲那样对你。”
虞望暮揉她耳朵的动作顿了顿:“原来你认识我吗?”
江如画本以为这样问他,他心中应该会对她起戒备的,没想到他的眼睛还是那样干净澄澈:“所以你是专程来带我走的吗?”
“你真好。”
“你是哪一位姐姐?我记得照顾我起居的姐姐,经常被母亲更换。”
江如画忽然有些如鲠在喉,她不相信经历过那些事的孩子,会这样天真——也许只是,他选择了善良。
因为在他黑暗的世界里,他珍惜每一份有可能是温暖的温暖,所以收回了所有恶意的揣测。
看着他眼眸中的期待,她开口道:“是啊,我是专程来带你离开的。”
“开心吗?”她勾了勾他的小下巴。
虞望暮眼睛很大,里面是一片望之见底的星河。
他笑了:“开心。”
面具伯伯说得对,不能因为他身处黑暗就否定光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