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甜腻到恶心的,芬芳到想吐的香气。

姐姐们每日涂脂抹粉,身上都有这种劣质的香气。

只是小女孩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些姐姐们可以吃到,她吃不到的美味。

她流着口水,每天都在期待自己有一天也能涂脂抹粉,也能够有这种香气。

在小女孩的眼里,涂脂抹粉之后,就可以吃到烤鸭,烧鹅。

于是那劣质刺鼻的香气也变得让人向往起来。

那是好东西。小女孩这样固执地觉得。

她手心里握着汗腻腻的一盒胭脂。

她是送芳楼外的小乞丐。

她只记得,自己有过一个很贫穷的家。那年饥荒,父亲带着母亲哥哥和她告别,说要去重病发烧的她找医生,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对着肮脏的水坑涂好了胭脂,对着水坑露出一个笑容。

哇,我真的变漂亮啦。

小女孩向对面的酒楼走过去,这样,我也可以吃烧鹅,烤鸭了吧,小女孩想着,就痴痴地流口水。

她走进了酒楼,第一次口齿清晰地说话:“烤鸭,牙祭,带走。”她记得有一次,听见过一个姐姐这样说。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没说对。

她被扔了出来,屁股被摔得好痛好痛,伙计拿着鸡毛掸子,扫帚像驱赶流浪狗一样把她赶开:“滚。滚,晦气!”

她茫然地望着酒楼的大门。

伙计一扫帚抽在她脑门上,她觉得疼,摸到了一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