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杳和江如画以血肉之躯为盾,将虞望暮带了上来。

指尖一触碰到虞望暮,江如画喉咙便是一堵。

好凉。

他鸦青色的睫羽低垂,乖巧,听话。

江如画伸手去探他的心跳,却摸到一手的鲜血。

她这才想起来,他替她挨了一下。

他保全了她。

也就是在此刻,谢无杳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从鬼域的方向传来:“阿杳,阿杳。”

江如画察觉到了谢无杳的不对劲。白布覆盖下,谢无杳的眸子已经猩红。

是她吗?

是她吗?

他反反复复,又是欢喜又是哀痛。

她不是已经回不来了吗?不是已经没有魂魄了吗?

那个声音还是在呼唤他:“阿杳,阿杳。”

谢无杳心里那陈年的伤疤又开始涌出新鲜的,不可遗忘的鲜血。

他要去。哪怕只是一个骗局。

骗他也好,骗他最好。

只要她还在这天地之间。

他甘愿。

谢无杳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将虞望暮和江如画交给了玉京谣。

放下责任的那一刻,他脑海中那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终于断了。

万千鬼魂将他吞噬,那其中有她。

望着谢无杳的身躯一点点被淹没,玉京谣险些坠下剑,连江如画的脑子都在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