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粟粟走到厨房里洗了手,说道:“看到了啊。”
“那你们两个怎么不一块儿回来啊?”陈月芬再次问道。
温粟粟说道:“他朋友来找他了,他估计不来吃饭了吧。”
“啥朋友?男的女的啊?”陈月芬把饺子放好之后,又来到厨房打算弄个醋碟子和辣酱碟子,拉着温粟粟问个没完。
温粟粟说道:“女的。”
陈月芬慌了,伸出手指头在温粟粟的额头上戳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哎呦喂我的傻妹子,你是不是不知道有多少女的稀罕他啊?他长得好看不说,年纪轻轻就当了参谋长,可是个香饽饽哩!你咋就放心让他一个人跟着女同志一起?我跟你说,自己的男人就得栓的牢一点的!就算是跟女同志说话,你也得在旁边看着的!”
恰好朱连长见陈月芬拿了这么就的醋碟子还没出来,就进厨房看看,结果刚一进来就听到了这番话。
他是亲眼看到过之前霍温南在温粟粟的纠缠下烦不胜烦的,后来温粟粟保证跟霍温南保持距离,不再做之前那些事情,姜团长才同意将她继续留在兵团,霍参谋长之所以敢在他们家吃饭,应该也是看温粟粟痛改前非了。
哪里晓得他媳妇儿是个不让人安心的,教温粟粟什么不好,教她这些。
“你搁这儿胡咧咧啥呢?还不赶紧把醋碟子拿出去!”朱连长瞪了陈月芬一眼,又朝温粟粟说道,“小温啊,你别听你月芬姐的,她这人就喜欢该操心的事不操心,不该操心的事瞎操心。你跟霍参谋长之间的事情,我们是外人,不好说什么的,但是你得记住你之前保证过的事情,我才好跟霍参谋长,还有姜团长交代啊,你说呢?”
温粟粟看看朱连长,又看看陈月芬,她知道朱连长是怎么想的,也明白陈月芬的好意,但并不想他们因为她的事情而闹得不高兴。
她抿唇说道:“连长,你说的是,那些话我没忘。我说话算话,既然说了那些话,就牢记于心,不可能食言的。”
陈月芬拉了温粟粟一把:“你听他的做什么,他就顾着他自己,我瞅着你跟温南般配的很。”
朱连长呵斥:“强扭的瓜不甜!”
“你又没吃过强扭的瓜,你咋知道甜不甜?不甜又咋了?解渴就行了!”陈月芬哼了一声,“再说了,他们咋就强扭的瓜了?难道他们从小没定过娃娃亲吗?难道我们粟粟就不优秀吗?咋的了,你们男人是不是就是这么没良心,都订了亲了还想跑啊?粟粟,你别怕啊,凡事有姐在呢,姐保证帮你把温南追上,走,你现在就跟着我去吧温南给找回来……”
温粟粟再看看了看继续拌嘴的夫妻二人组,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啥,连长,月芬姐,你们有话慢慢说,我先出去了……”
“诶,你等等我啊。”陈月芬追了出去。
就在这时,几下敲门声响起。
陈月芬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肯定是温南来了,大柱,你赶紧把门打开。”
大柱‘哦’了一声,赶紧麻溜地跑过去把门打开了。门口站着的人果然是霍温南,只见他手里拿着一盒水果糖,递给了大柱。
陈月芬先是说了声:“嗐,你怎么又带这些精贵东西来了,不是都说了,以后这些都留着你们自己吃吗?给这俩皮猴简直就是糟蹋了。”
又往霍温南的身后看了看,有些奇怪:“就你一个人啊?你那个朋友没跟过来?就是粟粟跟我说,你有个朋友今天过来找你了,还是个女同志,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这儿吃饭了。”
霍温南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温粟粟身上,别有意味。不知道怎么的,他今天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一些。
温粟粟冷不丁跟霍温南带笑的眸子对上,赶紧将目光撇开:“…………”
月芬姐我发现你这个人说话总是这样不清不楚的,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故意跟你告状。而且看霍温南那个样子,很可能是误会了!
霍温南收回目光,走进来把门关上,在温粟粟旁边坐下,说道:“嗯,她是我爸爸战友的女儿,在文工团里当文艺兵,这次是我奶奶把寄给我的包裹寄到她那里去了,她正好休息就给我送过来了。她们一团的伙食比我们五团好,再说嫂子你今天不是说了要包饺子吃吗?我怎么能不来吃呢?”
他说话的时候看向温粟粟,正倒腾着她面前的醋碟子。葱白般的手指拿着筷子,黑与白的碰撞,更显得她肤白如瓷。
“我寻思着也是,我今天可是专门为你包的饺子,你可得多吃点。”陈月芬一听这话放心多了,又朝温粟粟使了个眼色。
但是温粟粟低着头捣鼓着醋碟子,故意没往她这边看。她哪里还敢往陈月芬那儿看啊,就怕陈月芬再说出什么话来,搞得霍温南又误会自己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