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犟。”谢灵均边说话,边摇了摇头,看起来像是并不认为沈正泽此类行为的神情。
沈正泽闻言,却加深了笑意,在绵长而醇厚的身体之痛上,品味出一丝甘甜。于是他微微颔首,道:“不错,我是很犟。所以谢师兄,我说你,就不要勉强我做示弱的举动了,我做不出来。”
谢灵均沉默了一会儿,只得说了一个“好”字。
与此同时,谢灵均也在不断思索——如若沈正泽真的如他盼望的那样,感到痛了,就趴伏在他肩头,不住地落泪诉苦,他还会这般欣赏对方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就是因为沈正泽从不示弱人前,在他面前时时刻刻保持着强者的尊严,他才会那么好奇对方虚弱的一面,想要看到沈正泽哭出声来,好去安慰对方,以确证自己在对方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看,这个人,他在你们面前,从来都是那样争强好胜;可在我面前,他也有孩子气的一面,愿意敞开心扉,毫不伪装。
谢灵均的想法,大抵如此。
可这师兄弟两个,都未尝深刻地了解,自己心底最深切的渴望,“坦诚”二字,也就无从谈起了。
很快,沈正泽将头埋进枕头里,终于不必再故作轻松,肆意地龇牙咧嘴。
痛到傍晚,沈正泽很是适应,忍痛的能耐更上一层楼了。
这一日,医馆内没有什么动静,荀医师好似非常习惯谢灵均和沈正泽两人之间的谈话,目不转睛地摆弄自己的瓶瓶罐罐。
荀医师表面上是如此,心里却惊诧非常:“原来一直冷冰冰,连多说句话都不愿意的谢护法,在沈正泽面前,还挺……”
还挺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