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武台上,江歇布下阵法,无人能够窃听他与吴法正的谈话。

江歇看着谢灵均出剑,疲乏一扫而空,语气中难掩隐秘的期盼:“看来他还没有被养废,简直和谢灵均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吴法正也有些惊奇:“他和谢灵均就算一模一样,也是应该的,毕竟是……”

“看来真如叶玉清一般。”江歇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满意,“万年前,谁都知道玉清真人死于挽天之战,人死不能复生,可叶玉清竟然生生从天道的缝隙中,抢得一线生机。”

吴法正看着比武场中生机勃勃的人,虽于心不忍,却无可奈何道:“如果他真的能够养成,说不定谢灵均就能安然无恙。”

江歇颔首道:“我的徒儿灵均,三年前就已经走上他父亲的老路,等不得了,要尽快。”

说完,江歇撤开阵法,问郑思难:“你怎么看谢灵均的剑?”

郑思难回道:“他前面和解千愁对阵,只用了墨者剑诀的基础三招。别说是一个杂役,就连很多护法、长老,对剑诀的理解,都未必能比他领悟得更深。”

江歇欣赏道:“的确如此。上一个能够达到这种境界的,还是我的徒儿。”

郑思难分析剑招:“他用的第一招,兼爱。其中的蕴含了春风化雨般的温柔训导,又蕴含了对天下大势的淡淡忧愁。不曾真正地领悟招式中的剑心,不曾达到人剑合一的地步,都无法使出这样的招式。”

“的确。”江歇接着说,“第二招非攻,很多人用它来杀人,不解其中深意。既名非攻,招式再凶狠,也无法伤人,而只能用来阻止伤人的剑,转守为攻。”

吴法正也赞叹:“第三招可谓真正明白用出了剑意,墨者剑诀旨在‘天下大同’,第三招的大同以魂术制敌,控制得当,不伤及对手筋骨。”

比武场上。

沈正泽本来信心十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他虽压着谢灵均打,稳稳占据上风,却始终伤不了谢灵均分毫,连对方的剑招都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