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夫温煦地笑了笑,带了长者的温和:“不过是有些着凉,加之连日操劳,这才发了热,待老夫给他开几服药,煎了服用便可。”
李矜然一听,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方才一直微微蹙着的眉这才慢慢放松开来,含笑朝古大夫行了一礼:“多谢您了!”
“职责所在,不必如此。”话落,他又瞥了一眼仍旧躺在床上的莫延今,转而看向李矜然,出于医者的角度,想了想,正色道,“不过,虽说督公乃习武之人,可终究是……”余下的话他没有再说,在场几人却显然明了。
李矜然则一直定定地看着古大夫,而方才那种波及全身的痒意又猝不及防地袭了上来,如同被蚂蚁叮咬般,不痛,却极痒。
可她心下正担忧着莫延今,却也只是皱了皱眉,暗自忍耐下去,没有理会,以眼神示意古大夫继续。
“督公的身体底子终究是伤了,往后若再出现此种情况,万不可苦熬才是,另外,平日也应多加休养,多用些滋补的膳食,将身体好好调理一番。”
李矜然一一应下了。
反而是一直一言不发的莫延今此刻突然插话:“既是本督的身体,你同她说这些作甚?”语调听着有些阴阳怪气。
李矜然体贴他是病人,这才一直纵容他,更何况,他们明明刚刚才……他如今却又这般,身上的不适如今更是在咬牙忍着,见他这般,她也起了点脾气,沉声道:“不想好便罢了,既然这般看不惯我,那我待会走便是。”
莫延今似是没有想到她竟会这般回答,脸色骤然变僵,眸中划过一抹慌乱。他刚刚只是觉得,她如今这个姿态,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府中的女主人,而他是个真太监的事实,却永远无法改变,没来由地觉得有些碍眼,未等他反应过来,话早已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