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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爹娘都去了,他是万万不敢在大伯母面前提起这件事。

他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大伯母每顿舀给他的稀饭能够多一些粥粒,要是她心情好的话,再来一点点咸菜,他就很知足了。

过年时,两个堂哥有新衣穿,纷纷跑到他面前炫耀,他也羡慕。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娘亲在世时做的,上面已经多了许多补丁,是他自己缝上的,不过索性他并没有长高,倒也算合身,不然依着大伯母那个小气的性子肯定不会给他裁衣服。

那个时候虽然很苦很苦,很累很累,但他也觉得没关系,他想,等他再大一点,他就去求村头那个猎户教他打猎,再继承他爹娘给他留下的那一亩地,到时他就可以活得很好了,再也不用看大伯母的脸色。

画面慢慢转变,他突然见到了大伯父突然病倒在床,整个人浑身消瘦时的场景。

家中没钱买药,可如果不吃药,大伯父一定好不了。

那时整个家都沉浸在悲伤阴郁的氛围中,一向喜欢欺负他的两个堂哥不再作弄他,可大伯母的脾气却愈来愈暴躁,动辄对他打骂,他不敢反抗,即使很痛很痛他也不吭声,他怕大伯母一个生气便将他赶出去,到时候他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大伯父的病还是没有半点气色,他越来越慌,越来越害怕。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郎中,他总觉得要做点什么。于是他便跑到了城里寻那个郎中。郎中曾说,大伯父的药中有一味药材,叫人参,很贵。

他找到了那名郎中,求郎中告诉他人参长什么样,他可以去采回来。

郎中记得他,可能是因为他太小太瘦了,全身只剩下一具皮包骨,还长得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