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云又说:“我是系统,你可能不知道什么叫系统,什么叫程序,换言之,我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云洲玉垂着眼睛:“过客,所以你要走。”

他一颗心,几乎凉透。

“但是,我也是人,”以云蹲下身,将手覆在他的拳头,拢住,说,“所以,我也有私心,我愿将所有私心都留给你。”

云洲玉从情绪中抽出心绪,大脑活泛了一下。

私心?他想,她会留给自己什么,该不会是一个吻吧?

对啊,临别的一个吻,或许也不错。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苦呢?

他不甘心,他紧紧盯着以云,便见她深深吸一口气,说:“我不能陪你一辈子,但我能陪你四十八年。”

云洲玉愣住。

什么意思,四十八年?

不是天,是年?

琢磨清楚这句话的意思,他的眼珠子几乎被冰僵,迟钝地转着眼珠,刚刚极度隐藏的愤怒、不解、不舍、悲伤,猛地被荡开,眼中都是惊讶之意:“你不是今晚就走?”

以云反问:“你希望我今晚走?”

云洲玉懵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寒冷的血液一点点奔腾起来,耳膜正一阵一阵地跳动着,身体知觉猛然回归,一阵阵冷气,与他身体的血气相互冲撞。

他用力抓着她的手,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没骗人?”

以云抿着嘴唇,目中透出轻松的笑意:“我骗过你么。”

云洲玉怀疑自己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到,一阵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