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以云还没回来前,他还得练出一手厨艺,这样就没时间因失败而颓靡。

他总在为她回来,做着万全的准备。

他一直觉得,能做出一手好菜的时候,以云也该回来了,然而不管怎么用术,还是见不到希望。

那时候,又一次的失败,让二十岁的云洲玉把锅碗瓢盆都砸了,自己挖了个坑,埋在土里。

然而隔几日,他又从青州城买了全新的餐具厨具,郑重地摆到厨屋里。

他始终想着,等她回来时,他就能做一桌好菜。

陆青讲这些的时候,语气轻松,好像那十二年,就像数了十二下,白驹过隙,转眼间,这顿饭,这手厨艺,终于圆满满足它存在的理由。

如今一切分外美好。

其实,无数伤疤,是云洲玉自己舔舐的。

以云垂下眼睛。

他真是个实心眼的小傻瓜。

吃过饭,陆青下山,小雪人们哼哧哼哧洗碗,以云本来想清理屋子外的符咒,云洲玉拉着她到屋里,说:“不用清理,我们很快就要搬走。”

以云疑惑,问:“搬走,搬去哪?”

云洲玉仰了仰下巴,掩饰去眼角一点得意,说:“明天你就知道。”故意留点悬念,再补一句:“当然,你很想知道的话……”

他食指挠挠脸颊:“嗯,撒个娇,我估计能透个底。”

以云:“……”

她眨眨眼,一个抬腿坐在他轮椅的扶手上,手指轻轻松松地掐住云洲玉的脸颊,往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