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坐在桌子上,冰棱子手在墨水里搅啊搅。

云洲玉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他面上怒意未褪,隐隐有些讶异,靠近雪人后,他盯着她:“是你碰了结界。”

以云珍惜地听这多日来第三句话,诚实地点点头,顺便抽出在玩墨水的手。

云洲玉抬手。

只要他一个动作,这只灵就会归于天地,雪人也会化开,再不会有这么多异常动作。

前几天,他忽然有新发现,多次尝试中,术符也有异样变化,昭示着某个人一走十几年的人终于有线索。

可事实是,那人却一直没有动静。

他怎么都取不得突破,很是烦心,今天下山,就是去找陆青讨论,这件事他等了十二年,不想在这个关头,再分神到其他事情上。

只是下手前,他顿住,双眼微微闪烁。

云洲玉垂下眼眸。

他似乎在想什么,房中并没有点灯,外头月色映在雪上,白得发亮,屋里也有清辉的冷,落在云洲玉脸上,衬得肤色愈白,那只赤金色异瞳,就像燃烧在白中的火焰,生生不息。

此时,他回过神来,灼灼地盯着这个雪人。

好像要通过它这副千篇一律的面孔,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

以云忽然也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

她连忙甩甩手臂,又一次在桌上,试图写下一些能够沟通的文字。

看着桌上歪歪扭扭的一道字,事实证明,雪人就算变黑了吃了墨水,也是腹中空空,两个手臂只适合干重活。

云洲玉轻轻松下一口气,他挽起袖子,越过以云,再次捏起那盛放墨水的碟子。

以云瞳孔地震:不是吧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