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一句话,以云恍然。
小屁孩之所以这样,是第一次体会到惆怅,或许自离开青州城时,这种惆怅就跟着他,说不清道不明,只有他牢牢抓着什么,才能觉得安心。
他其实,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以云虽说是系统,不过,自从无师自通后,对情绪比人类还要敏感些。
她放低声音,说:“嗯,睡觉吧。”
云洲玉熬不住,躺在小小的床铺上,呼吸变得均匀起来,没一会儿,一张小脸就睡得红扑扑的,月光从窗棂洒下,他眼睫在脸上投下一层淡影,恬静又美好。
以云盯着他。
其实,如果留在青州城,也不是不行,但顶多算混日子,本身云洲玉就上进,并非安居一隅的性格,何况他有这身天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想要活下去,就得变强,不能蜗居青州城。
确保周围没有危险,她也跟着进入低耗能模式。
第二天,日头刚越山,朝霞绚烂,云洲玉起身,绑上布巾,离开客栈前,吃三个包子果腹,把一角碎银放在桌上。
客栈老板娘朝他招招手:“小娘子,孤身一人上路,眼还有疾,可要注意安危啊!”
云洲玉脚步顿住。
他身着灰色短褐,头发束在头顶,只蒙住一双眼睛,并非女相,只是依旧雌雄莫辩,芝兰玉树,很是清秀,即使男装,老板娘依然将他当做女扮男装。
以云:“噗。”
她以为云洲玉是要和老板娘理论性别,只看云洲玉张开樱色唇瓣,憋了憋,终于吐出一句话:“我不是孤身一人。”
老板娘怜爱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