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可以爱笛子。

他是心甘情愿,在她面前当病秧子李缙的。

李烬可以死,但李缙会一直、一直活着,只要她乐意。

可是,她怎么能走?

她走了,他该怎么办?

李烬脑海混沌一片,顾不得喜鹊在,他竭尽全力,抓住她的手臂,只看着她,说:“不准走。”

司以云低头,她看他攥住她,低头去掰他的手指。

这是李烬第一次觉得这么慌,失措无力,有什么无法掌握的东西,从他指缝流走,将他紧紧缠绕,他语气急促:“我与兄长长得这么像,你,真的舍得?”

司以云没有回声,掰开他第一个手指。

李烬嘴唇颤抖,他死死地瞪着她:“你敢走,青云院的下人,不用活了!”

司以云应声了,回:“所以,你与世子爷,一点都不像。”

李烬忽的想起,他要学李缙的悲悯,就不该说这种话,可是他是慌不择言,是她要走,他总有要留住她的东西

他,居然没有能留得住她的东西?

他咬住舌尖,感觉疼痛,不至于身体被立刻麻痹,说:“你在生我气对吗?”

“气我下毒,气我让你挡刀,气我,让你变成王家女?”

司以云又掰开他一个指节,她凤眸里不再平静,只是,李烬看出,那是怜悯,她说:“太子爷,这些,都过去了。”

她说:“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不可能,”李烬近乎咬牙切齿,“没有一笔勾销,不会一笔勾销!”

话音刚落,李烬手上一空,司以云已经掰开他所有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