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抗拒这一切的安排。

作为抵抗,她抬起手,随便在纸上写字,刻意为之,笔画粗糙,字体粗犷,白白糟蹋一张澄心堂纸。

李缙倒也不恼,甚至颇觉好玩。

他放下磨墨的手,走到司以云身后,冷香融入她的暖香,宽大的肩膀将她笼住,他一手按住司以云纸笔的手,破有耐心的,教她写字。

不过,与其说是教,不如说是他强自捏着司以云的手腕,不顾她的意愿,在纸上写下一个字:烬。

“这个烬,知道是哪个烬吗?”他压在她耳畔,问。

司以云整天憋着火,语气生硬:“妾身知道,此字是,太子爷、自幼丧命的胞弟的名讳。”

这一下,触及李烬的底线。

李烬的力气倏地增大,将她反过来,他捏住她的下颌,额角浮现青筋,像在极力压抑什么,眼中隐约透着杀气:“再说一次?”

司以云迎着他的逼视,她心思通透,一下明白李烬的矛盾点,难掩恶意的戏谑地说:“太子爷知道,您还有一位胞弟吧?”

“胞弟因一些原因早逝。”

她配合着他,完全把他当李缙,本该遂他意,可是到这时候,李烬脸色微青,半晌,唇色发白:“住嘴!”

司以云又觉可笑:“太子爷不是想让妾身成为王朝云?那太子爷就是原齐王府缙公子,妾身没弄错……”

说到底,就是李烬嘴上说着,他成为李缙,她成为王朝云。

实际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李烬只是想做李烬,却要逼她成为王朝云,实在荒谬。

那别怪她刻薄,如此戳破他。

司以云话没说完,李烬松开她的手,他直起身站到一旁,靠在桌子上,低着头,神色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