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小声说:“主子,其实……”
司以云:“?”
黄鹂:“我二十岁了。”
司以云有些惊讶,她只觉得黄鹂早熟,有时候,猜过她不止十四岁,推己及人,她当时觉得,那老妇急着把孩子送出去,肯定怕她们年纪太大没人要,才撒谎,却没想到,黄鹂已经二十。
她忙看向喜鹊,喜鹊说:“奴婢确实是十六,不过,和喜鹊是姐弟。”
司以云:“姐弟?”
他脸颊浮上不太自然的红晕:“小的是男的。”
司以云:“……”
好吧,她倒是没发现。
但喜鹊说完之后,她才有一种,这个“姑娘”确实个子高了点,声音低了点,脸英气了点,胸脯小了点。
妥妥的男性。
当然,也不能因为年纪小,或者性别的缘故,就让他们继续穿着湿衣,最后,火堆的两边,喜鹊和黄鹂背对着身,换下衣服烤。
等接近子时,喜鹊和黄鹂商量轮流守夜,上半夜是喜鹊守,下半夜是黄鹂。
司以云闭着眼睛。
这一天的时间,对她来说,好似有一年那么长,因为知道了许多事,也因为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睁开眼睛,破漏的茅草屋比不上金碧辉煌的东宫,只是,比起空虚的东宫,这个地方,能填补她心里的空缺。
她闭上眼睛,在大雨转小雨中,陷入深深的睡眠。
另一面,山林脚下,李烬持着木骨伞,站在雨中,夜色浓稠得几乎吞噬他,是雨帘勾勒出他高大的影子,如一团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