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司以云脑袋有点空,重复道,“过世了啊……”

黄鹂给司以云斟茶:“主子心肠软,不过人各有命,是没办法的事。”

是啊,人各有命。

一个许久没出现的想法,像一本落下灰尘的书,随着知道老嬷嬷的去世的消息,突然被翻开。

司以云明知荒谬,但若窥得一角密事,不得不多想。

或者说,她跟着李缙太久,知道并非所有事情,都和表象看起来那般,老嬷嬷的死,像是掩耳盗铃。

到了夜里,司以云在看书,推门声响起,李缙的靴履跨进门槛。

今年因改朝,春猎推迟到端午,所以李缙白天去了猎场。

离开猎场,他直接朝这边来,身上的劲装勾勒出清晰的腰线,少几分温润,单是看那高大的身材,只觉仿若利刃,向来漂亮的眉眼,更如精雕细琢的璞玉,流光溢彩。

这般端方公子,见者无不道声好。

司以云愣了愣,她放下书,站起来相迎,一边为他解下护腕:“妾身以为太子爷不来了。”

李缙笑了笑,说:“不来你这,我睡猎场?”

这倒是事实,宫人都说,太子良娣司氏盛宠不衰,若非很忙的事,李缙一定会到青云院,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太子妃。

司以云有自知之明,不奢望当上太子妃,只求这种日子能够过久一点。

今天,却有点心神不宁。

李缙躺在床上,拍着司以云的背脊,主动说起猎场的事:“打了一头白狐狸,没坏它的皮子,叫人剥下来,好好处理一番,秋天一到,你就能穿上狐袄子。”

司以云眼波流转:“多谢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