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病情时而好转,等缓过来,就会捂着嘴笑:“傅青竹,你骂你自己,哈哈哈!”

傅青竹放下书包,手指在她额上弹了一下:“就你爱捉弄人。”

又过五年,叶以云住院了。

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全面下滑,比正常人退化得快,医生捉摸不透,只能归根于她二十二岁那年的车祸。

她沉睡的时间越来越多,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傅青竹又一次站在楼梯间里。

这片天空没有使用投屏伪造的好天气,屋外,飘着细细的雨水,随着风,又一次铺洒在这片天地,还有他脸上。

女儿叶月白找到他,不由着急:“爸,你怎么站在这窗口淋雨呢!”

傅青竹回过神,对女儿笑了笑:“你以前,还曾经好奇你妈妈的双脚怎么回事吧?”

叶月白有点脸红:“唉,那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懂。”

傅青竹悠悠叹口气:“你妈妈当时,是从这样的天气抢回的一条命。”

他好似陷入沉思,又笑着摇摇头:“她不舍得我,陪我走了这半生,我这辈子,已经值了。”

叶月白听出他的话外音,不由着急:“爸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呢,妈妈不是好好的吗,只是……只是住院了,很快就能好的。”

傅青竹点头:“对,只是住院了。”

他回到病房,目光描摹叶以云沉睡的睡颜,另一手轻轻放在她手上。

傅曜、叶月白、傅小楠来过,也都劝傅青竹早点休息,傅青竹只是摆摆手,说:“没事,我再陪她坐一下。”

那天晚上,下着细细密密的小雨。

叶以云突然醒过来,小小台灯的暖光,照在傅青竹侧颜上,他抓着她的手,趴在床上小憩,好似有所感知,慢慢张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