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叶以云没回,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趴在枕头上的叶以云已经熟睡,她睡觉前习惯调静音,为了自己好,也为了宿舍环境好,倒扣的手机在她耳边亮一下,没有别的声音。
傅青竹等到电话里的机械音响起,才挂掉电话。
又拨打一次,是重复的结果。
他看看时间,比平时叶以云睡觉的时间早十分钟,他想,今天毕竟崴了脚,她可能早一点睡。
可是这个想法并不能使他心里宽慰。
因为很快,一些尖锐的猜想冒进他的脑海里
是不是男朋友不让她接电话?
是不是她故意不接?
是不是她想断掉与他的所有关系,所以以后再也不接电话?
每一个问题荒唐又可笑,却像被打碎的玻璃,棱角能轻易划伤人,叫人鲜血淋淋。
无措、慌张、迷茫。
从小到大,母亲离家出走,父亲把家底掏空,吸毒杀人犯罪诬陷于他、独自一人跑市场被人嘲讽年纪太小……他心性被锻炼得坚如磐石,从来没有这般复杂的情绪。
乍然尝到的时候,傅青竹恍然想,原来味道是苦涩,从胃到心脏再到喉舌,深入肺腑,由内及外弥漫开。
心腔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