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以云摇头:“等不及了。”

时戟攥紧她的喜服:“不要走。”

兰以云却宛若未闻,她撇开时戟的手,那抹鲜红色,翩跹如艳蝶,消失在时戟的眼中,徒留时戟仍保持着拽她衣服的姿势。

他僵硬地站着。

本来喜庆热闹的拜堂,霎时陷入沉寂。

就差这临门一脚,新妇却不知何故离开,实在匪夷所思,唱词的傧相不知所措,正要小声询问景王爷时,却看景王爷目眦欲裂,那脸上并非是怒火,更多的,是过分沉重的无力。

傧相:“王爷……”

时戟说:“继续。”

他喉间好似沁出血液,嘴中有一股腥味,但也是这股腥味,让他冷静下来。即使是这样,他也要把这个婚礼完成。

他不能再后退、在放手,必须让兰以云,名正言顺成为王妃。

他,不放手。

“二拜高堂!”

时戟独自一人,对着高堂上的牌位,躬身。

“夫妻对拜!”

他转过身,对面红绸布的另一端,空荡荡的,他再一次躬身,在傧相“礼成”的唱声中,许久,时戟没有抬头。

那一夜,宾客散尽,时戟独自在贴满喜字的房内等着,手边放着一柄秤杆,冰冰凉的。

如果不出意外,他现在应用秤杆掀开她的盖头,借着烛光,见佳人笑。

他盯着那秤杆,眼眶通红,脑中如有龙在翻江倒海,疼得他眼前开始模糊,迷迷糊糊中,他坠入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