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门,说话声渐小,兰以云扶着腰从床上下来。

拿不准院判看出多少,她咬咬嘴唇,打定主意,她要做的事,绝不会半途而废。

这是为了调香,她没有做错什么。

许久后,门“吱嘎”一声,时戟推门而进,光从他肩膀洒下来,勾出他高大肩膀的线条,衬得他面上十分阴森。

兰以云盯着他,一只手放在腹上,她猜,大约是不妙的。

只听时戟声音寒凉:“你想做什么?”

兰以云不知道他了解多少,不敢轻易开口。

时戟走到桌边,拿起倒扣的茶杯,往里面装水,温热的水氤湿茶杯的壁沿,一杯水满了,他还在倒,直到水流溢出,淅淅沥沥流到地上。

他猛地将茶壶放下,一挥手,装满水的杯盏摔在地上,碎成好几瓣。

兰以云抚抚腹部。

时戟胸膛起伏,他克制怒意,话是从喉咙压着出的:“你在试香?用身体试香?”

到这时候,兰以云知道被院判看出来,她掩饰不住,肩膀反而微微一松:“嗯。”

时戟闭眼仰头,深深呼吸一口,其实,院判说的话,指兰以云可能服用一些不适合人吃的东西。

时戟如何猜不出来,她愿意心甘情愿吃的,也只有被她奉为宝贝的香料,而这三个月,因为他远在两江,甚至不知道她怀孕的事,所以,她服多少香料,服哪些香料,都是不得而知的。

他道:“不说你现下身孕几何,会不会影响孩子,便是寻常时候,有谁能把香料当饭吃?你这是在自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