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冷静得很。

时戟一步步走到亭里,她跟在他身后,面色淡然。

沉默蔓延着,四周格外压抑,时戟放在身侧的手细微动弹,他蓦地回头,盯着她:“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兰以云袖手站在一旁,音色清冷:“如王爷所听闻。”

时戟眼睑紧了紧,只见兰以云嫣红的嘴唇一开一闭:“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嘭”的一声,拍桌声暴起,圆石桌上的红柿子被震得滚落几个,砸在地面,摔得稀烂。

时戟手指捏成一团,指骨凸显,显然是极为忍耐。

他看着兰以云,问:“在你看来,我是什么?”

兰以云没有回答。

这就是她的全部解释。

时戟眼中怒火渐渐消泯,心海终归死寂,他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他一顿,背过身,又变成高高在上的王爷:“本王会放你出府。”

曾几何时,不管使什么手段都要留在身边的人,此刻,他居然轻描淡写地让她出府。

时戟,你疯了。他心里说。

若只是先前,他绝不可能会这么做,就算得不到兰以云的心,得到她的人,也是令他无法抗拒的诱惑,她永远有无法解释的吸引感。

何况,两人某个程度的默契配合,足以令时戟罢不得。

可是,怎么就想放手呢?

是因为他不再喜欢这个女子吗?不是,不喜欢的话,如何会这般撕心,让他浑身的骨头都要裂开。

就是因为太喜欢,得到她的人已经不够,他要得到她的心,他曾沉浸在得到她的心的欢喜中,所以,他不可能再满足于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