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好香膏,她批好衣服,自屏风后走出去,而时戟正在屋中办公。

自从她发烧那么一回后,时戟不管忙不忙,夜里都会宿在紫宸院,外头看来,兰姑娘曾在失宠边缘复宠,至此盛宠不衰。

可是时戟只是趁她沉浸调香论道,无心管他时,搬进来的。

兰以云不着痕迹看了他一眼。

男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面如刀削,半身戎马之下,浑身威严,气质华贵,深棕的眼眸只是瞥人一眼,便叫人生出敬畏之意。

这样的男人,放眼京城,再找不出第二个。

此时,他披着玄色外袍,手持狼毫笔,疾书之下,一手狂狷字体现于奏折。

她收回目光,打开面前的香炉,往香炉里放一块指甲盖大的香饼,用长匙搅搅,又盖上香炉。

香炉里本燃着无味的安神香,叫她下这点香饼,一股温暖的馨香开始弥漫。

时戟或许不清楚,但作为调香师,兰以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里头,是油桂、丹阳等助兴的香味。

不是助时戟,是助她自己。

捧着香炉转身,她缓缓走到时戟的桌案旁,将香炉放下。

“嗒”的一声,时戟也搁下笔。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刚刚兰以云的打量根本逃不过他的察觉,他只当她有所求,轻笑一声:“怎么,想要做什么?”

兰以云看着香炉,没看他。

时戟只当她想出府,按捺住疯狂生长的占有谷欠,男人耐心说:“你若想出府,不是不可以,只是,必须由本王跟着。”

可兰以云只是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