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戟下朝后,朝服都没有换,就朝紫宸院走。

他健步如飞,留陆立轩在他身后跑起来,都险些没追上他的步伐。

他虽走得快,但脑海里想的,是紫宸院是不是离王府门口太远,否则怎么走这么久都没到。可是把紫宸院设得离大门近点,他又担心叫其他人觊觎了去。

一想到紫宸院里的人儿,他勾唇笑了笑。

不一会儿,时戟见得紫宸院,才慢下步伐,他深呼吸两口,进到院中,只问婢女:“姑娘呢?”

婢女回:“回王爷,姑娘在香坊,奴婢这就去通报。”

时戟:“不用。”

他踱步到香坊,于远处见烟囱炊烟袅袅,时戟知道她调香时,受不得人打扰,待走到窗边,他站定,从大开的窗户,直直盯着屋里的女子。

兰以云正挽着袖子,她流了很多汗,脸上汗津津的,一滴汗水顺着她的鼻梁,慢慢滑落,在兰以云低头时,汗水倏地滑到鼻尖,悬在那里。

像在勾人衔去。

时戟蜷起手指,放在唇下,无声地清清嗓子。

正是出香的时候,将香粉装入上好的白瓷瓮,直到这一刻,兰以云才长出一口气,而香坊里溢出的香味,让她浑身松快。

“吱嘎”一声,香坊的门打开了。

兰以云抚着白瓷瓮的手一顿,没有转身,旋即,她身后拥上一个滚烫的胸膛,他不是抱她,长手靠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就像用手臂构出铜铁轴,锁雀笼。

男人声音低沉:“什么香,好闻。”

兰以云侧过身,假装去拿香匙,离开时戟周身。

时戟明白她这点小心思,没有戳破,他好整以暇地待在原地,看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