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来,时戟把野心藏得极妥。
而在时戟看来,他从不会是肱骨之臣,替大齐征南闯北,铁蹄踏破戎狄,他要的,就是无上的权力,与肆意的自由。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该知道,能与景王府搭上,可遇不可求。
而显然,从前头兰以云力挽狂澜,留住千香阁,可以看出她心思灵巧,不会不识相。
于是,他默认她说的话,要么是紧张之下口不择言,要么是有意引起他更多注意,但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他想,他确实被年纪比他小一轮的女子所撩拨。
从以前至今,他没有哪刻像现在这样,心驰不已。
宽大掌心拖着兰以云的下巴,他的手指掐在她脸颊上,她豆腐般嫩的肌肤,多出几个淡淡的红痕。
她的眼睫扑闪得很厉害,让人想用掌心盖住那颤抖的睫毛。
察觉她仍在暗暗和他较劲,时戟抬起眉梢,警告:“还动?”
兰以云呼吸凝滞。
时戟的手指抚过她的脸庞,按她嘴角,粗糙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线,从左到右,他看着她嘴唇发颤,嗤地一声笑了:“怎么,还想骂本王什么?”
靠近她,他眼中漾出笑意,柔和身上的锐气,然说出来的话,却让兰以云心里沉了又沉:“你这骂得不够狠,本王教你两句,以前,有御史参本王狼子野心,狼心狗肺,豺狼成性。”
“后来,本王看他这么喜欢狼,就送了他几头,没成想,吓得他当场失禁。”
兰以云抿紧嘴角,她失策了。
她以为皇室在乎脸面,虽然会恼怒于“非君子”之言,总该明白她不愿的心,从而收手,可是这景王爷,显然不在她预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