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岑长锋心头沉重,眉头紧锁,忽的,一只小手伸到他眉间,抚摸他的褶皱和印痕,指头柔软,一下唤回岑长锋的神志。
他抬起眼,见郁以云眉眼耷拉,她声音轻轻的:“真君别皱眉了,不生气了啊,我不去了。”
那一刻,他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拧着,差点喘不过气。
他想答应她所有请求,他不舍让她再露出失望的神情。
难不成,他又要因为自己的武断,断送她的前途?
岑长锋注视眼前的人儿,从她的眉眼,到她鼻尖,再到她心口、手足,他心里逐渐地平静下来。
他眼神闪动:“去吧。”
郁以云兴奋道:“好!”
然而,或许是书读多了,她又有点伤感,说:“不管我们在何处,不管我们是不是换了身躯壳,我会永远认得真君的,真君呢?”
岑长锋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说:“我亦是。”当然,他心下决定,他会去找她。
那一天,封闭整整八十一年的孚临峰的结界,打开了个缺口。
郁以云与岑长锋共骑一匹黑马。
沿着斜坡,二人一马缓缓从坡上走下,他们的侧影映在湛蓝的天空上,左上角日头大盛,耀眼得令人忍不住眯起眼睛,一派光明。
郁以云眺望远方,啧啧称奇,眼儿到处飘,像只没见过世面麻雀,叽叽喳喳说个没停。
而岑长锋只是听着,偶尔应她一两声。
可即使只是骑马,终究有到目的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