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以云想,她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郁以云盘腿坐在剑上,她用手背抹着脸上成串的泪珠,那剑带着她,来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孚临峰。

“铮——”

郁以云被结界弹了回来。

曾对她畅通无阻的孚临峰结界,此时像一座无形的大山挡在她面前。

然而,她已经忘记自己第一回 被孚临峰结界拦住后,为什么还能一次次地尝试。

就像身上凭空出现许多枷锁,将她牢牢绑在原地,她不管做什么,只要那枷锁当啷一响,她就是错的。

郁以云从剑上摔下来,倒在那软乎乎的雪里,她手里团着雪球,发泄似的,用一个个雪球丢向那结界,而雪球无一例外被弹回来。

她往雪地里一扑,闻着这冰冷的味道,心想,要是能挖个雪坑,把自己冰封起来,等一百年后再醒过来……

是不是消化了一百年,就不难受了?

郁以云吸了吸鼻涕。

她赤着双手,开始刨雪,反正孚临峰和这附近,最不缺的就是雪,她刨了好久,终于在指头被冻僵前,刨出一个能让她躲进去的洞。

因一边哭一边刨,她没留意脸上的泪水有的结成冰粒,挂在脸上。

就在这会儿,她眼角看到一双雪白的靴子。

下意识抬头,几步开外,岑长锋手持长剑,立于雪中,他一身的冰霜,眉眼却越发清晰,那些古画该是仔细描摹他的容颜,再细腻的笔触,却无法将其中的气度画尽。

他抿着薄唇,垂眼看着她,漆黑的眼珠子轻轻一转,还有她身边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