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珏眉头一抬。

白以云故意挑衅:“夫君这般温柔,与我所想不太一样,还以为夫君会更男人一点……”

所谓事不过三,这已经是她提的第三回 ,前两回倒也罢了,崔珏不记仇,不过这回,他心旌一扬,不打算再错失机会,便低声笑道:“那便如夫人所想罢。”

轻舟泊江岸,高山耸云天,不多时,烛下影子谈话的气势彻底颠倒,前头得意洋洋的人如今再说不出什么,倒是那始终温吞如玉的男人,言行中多了点霸道。

“我是男人么?”崔珏呢喃的问话,气势却一点都不弱。

“呜,是……”此等音色娇柔可欺。

“真的吗?”崔珏问。

“……不玩了不玩了,真的!”白以云连忙说。

“但,或许并不是那么真。”崔珏根据白以云的反应,说。

“假不了,”白以云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我、唔、我可以发誓……”

崔珏按住她的嘴唇,亲吻她的面颊,轻叹一声:“不要随意发誓。”

“你是我的夫人,发誓这种要遭天谴的事,让我来做就是了。”他道。

所谓发誓,总是要付出代价,心里一想到她或许要付出什么,就还是不舍,纵然千万重山阙,他会为她辟开一片天,护她一辈子。

白以云泪眼朦胧,她曾设想过很多次这种场面,可头次知道,原来还能得到这样的呵护。

也算她一生最幸运的事。

两人的细语声在蜡烛融化中越来越小……

累极,白以云脑袋混沌,没弄懂崔珏这里头弯弯绕绕,甚至有些感动,等第二天清醒时,忽然发现,崔珏就是个男人,她若真发誓,也无关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