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愧于心,他不能为了欲望把她拉出茫然,却又推入泥淖。

直到下桥的最后一步,他脑海里仍这么想着,可骤然,白以云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耳畔:“你是君子,看不上我这种人,我也理解。”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崔珏蓦地转身,朝来路疾步走去。

一开始还是走,后来嫌慢,变成奔跑,河面丝丝凉风吹在他脸上,已经足够他清醒。

可崔珏除了越来越快的步伐,什么都没留给曾站在河边冷静分析现状的自己。

他满脑海只有一个念头,他必须见到白以云。

于是很快,他回到白记,白记已经关了,门口还堆着新鲜的花卉。

崔珏掌心拍太阳穴,他忘了白以云说过她要关门回家,白以云的家是他帮忙置办的,他知道在哪里。

于是崔珏又拔腿狂跑,绕过三四道巷子,他站在一间幽静的院子门口,狠狠喘息着,他体力好,自幼学习六艺,跑这点路程实在不足够他累得喘成这样。

实际上,是因为极度紧张。

胸腔里“砰砰”直跳,他知道他跑回来意味着什么,理智也千方百计阻止过他,可是感情却用力推着他,让他抬起手。

敲下这门,他就要走上那条布满荆棘的道路。

他会用他的肉身,紧紧将她护在怀里,有什么攻击都冲他来就是,只是,别让她受伤。

深吸一口气,他正要敲下去,一旁却有一个女人道:“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