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不懂这种情愫是什么,也没尝试去想明白,但是这一刻,在这个昏暗的山洞,他突然懂了,或许这就是怜爱。在深宫长大,他以为他不会对任何人有怜爱之情,毕竟明枪暗箭之下,这种情绪太过软弱。

他大脑混沌,但还是禁不住想,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没有理由啊,他居然会对一个太监有这种情愫?但没理由的事多着呢,好像也不缺这一件。

朱琰张嘴喘气:“咳咳。”

谢以云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仔细观察朱琰,晶莹的泪水还挂在她眼角,可怜见的。

朱琰缓缓抬起眼皮,他浑身没有力气,却还是顺从心情,坚持抬起手,手指蹭过她湿润的眼睫,指尖的血渍在她下眼睑留下一道红色。

谢以云不太习惯,她连忙垂下眼,道:“殿下,感觉人怎么样了?”

朱琰手指轻轻捻着泪珠,气音笑了声:“丑死了。”

谢以云连忙抬袖擦干自己的眼泪。

朱琰闭目养神,但他想听听小阉人说话,对了,他只知道小阉人姓谢,他总是把她当做自己的所有物,却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他呼出一口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谢以云顿住,揣测着缓缓说:“奴才小云子。”

朱琰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大名。”

谢以云跪坐在他身旁,低声说:“奴才谢以云。”

朱琰“唔”了声,好像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才说:“这名字不男不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