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皇后、皇帝、国公府、郡主,再高贵的人,在茫茫大火中,除了求饶,并没有任何办法。

自此,大祁本该改朝换代,可楚承安却突然丢下这一地烂摊子不管,消失无踪,周鞍为了善后忙得脚尖不着地,还不断有人来问他侯爷在哪,周鞍想,他或许知道侯爷去哪了,不过他却从没对旁人说起。

替杜以云报仇完,楚承安连夜回西北。

他牵着一匹马,走在干燥的黄土上,不远处,是一大片白色小花,铺天盖地的,比他记忆里的开得更甚。

他从马上拿下一坛子酒,席地而坐,左手边放着一个碧绿的镯子,他手指轻轻抚摸着镯子,迎着凛冽的风,一口又一口地吞下苦涩的酒。

他累了。

一个老伯的声音传来:“小伙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承安只看着白色小花,没有回应。

老伯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一片花海,感慨到:“今年的云想花依然开得这般好。”

楚承安歪了歪头,问:“云想?”

老伯是个读过书的:“正所谓云想衣裳花想容,这种花没什么特色,但每次一开,就是连片地开,霸道得很,所以我们叫它云想花,还有一个缘故,用这花茎的汁写字,字会消失不见,如云散,得用水擦一擦才看得出……”

老伯接下来说什么,楚承安已经听不清了。

他嘴里慢慢念着两个字,云想,云想……

骤然想到什么,他站起来草草收拾东西,对老伯一揖:“多谢老伯。”

快速回到暂住之地,这几年他常年只带着几样东西,妥善保管着,除了那个碧绿的镯子,还有一张纸,纸张是他当时回应杜以云绣的“滚”而写的“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