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鞍心中如晴天霹雳,他偷偷打量楚承安,自己却屏住呼吸,不敢动弹,他怕侯爷突然暴怒,但楚承安只是一脸困惑。

楚承安蹙起眉头,“没了”这两个字让他觉得奇怪。

还是说,她们说的“没了”,是杜以云死了的意思?楚承安有点想笑,怎么可能,不久前她才在他面前,在这个门口,撩起眼睛看他,爱答不理地挪开目光。

她还要做猪蹄来嘲讽他呢。

想专门拿这种事来闹他,真是太幼稚了。

楚承安抬手挥退丫鬟,从迈进侯府门槛时,所见到的下人一个个都愁眉苦脸,有的还在抹眼泪,有的看了他后想行礼,可一看到他的脸色,却不敢再说话。

楚承安心想,整个侯府的人很配合地陪她演戏,倒是厉害。

他步伐大,转瞬就从大门到正厅,便见正厅里停着一架软塌——应是临时从里屋拉出来的,以云躺在上面,浑身湿漉漉,她还穿着出去时那件白色裙裳,裙子上绣着一朵青色的莲花,栩栩如生。

姆妈跪在一旁,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以云啊,我的以云啊……”

姆妈哭得差点喘不过气,连忙被几个丫鬟扶着坐到一旁去。

楚承安脚步顿住。

好像只要不再朝前迈出一步,眼前这一切就是戏,他在等,等她突然跳起来,骂她都演到这个程度,他怎么一点都不伤心难过。

这样,他就能解释说,他一早就堪破杜以云的把戏,所以,一点都不伤心。

可是他都站了好一会儿了,为什么杜以云不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