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要被自己气死蠢死,居然为谣言自乱阵脚,挺直背脊,说:“我才不是担心你,我是觉得你要是死了,我会成为寡妇……”

她觉得这话好像她很关心楚承安一样,有点奇怪,便解释:“我成为寡妇没什么,就怕之后会有什么麻烦。”

但看楚承安笑盈盈的目光,男人在月色下,神色尤为柔和,杜以云琢磨少说少错,干脆道:“算了。”

她正要关上房门,楚承安的手却突然抵在房门上:“等等。”杜以云不和他争,松开手,随便他进屋,自己回到床上躺好,一闭上眼睛,就听到楚承安细碎收拾的声音。

没死呢。

她不知为何轻轻吐出口气。

过了会儿,楚承安的气息靠近,身边那角冰凉的被子终于有了主人,她一颗心也慢慢放下来,只听他低声说:“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杜以云瞥他一眼:“我没担心。”

楚承安低声一笑:“好。”

两人各用一条棉被,同在一张床上这么久来,楚承安从来没有逾越,但今日,杜以云却察觉自己的棉被微微一动,她警觉地睁开眼睛,扯回自己的被子。

楚承安声音极为低沉:“夫人。”

“谁是你夫人。”杜以云嘴上这么说,却移开眼睛。

她必须承认,今晚上她真的关心则乱了。

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但她扪心自问,她无法在这个时候用冷漠伪装自己,她会这么担忧,没有其他理由,此时她的心明镜似的,越发通透。